我從小的優點:乖巧、孝順 竟讓我成為討厭家人的憂鬱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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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記得那種打從心底的笑是怎麼發生的,是要先嘴角上揚嗎?還是要先擠弄眼角?總覺得看著浴室鏡子中的臉,好像從三年前開始就一直是這麼樸素了。有時候暗暗竊喜全世界因為疫情而和我一樣被困在一個國家不能動彈,讓我覺得只是不能隨意踏出門的我,其實也沒那麼糟糕。

文 / 安睿宏觀理財規劃顧問

我不太記得那種打從心底的笑是怎麼發生的,是要先嘴角上揚嗎?還是要先擠弄眼角?總覺得看著浴室鏡子中的臉,好像從三年前開始就一直是這麼樸素了。有時候暗暗竊喜全世界因為疫情而和我一樣被困在一個國家不能動彈,讓我覺得只是不能隨意踏出門的我,其實也沒那麼糟糕。

但是要讓我解封,也得先看看枕邊人的意思。

我今年42歲,未婚。而他就在那邊靜靜地躺了三年了,也不是真的安安靜靜,尤其失智前期沒來由地哭嚎像小孩一樣需要安慰,但是具體的安慰內容我都不記得是什麼,大概就是全程胡言亂語,還要假裝自己是個成熟的大人一樣;而從他嘴裡頻頻發出的碎念悶哼,像下雨天的鐵皮屋頂,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常常讓我從睡夢中被一陣錯愕驚擾。

我一直以為我是個脾氣很好,不會隨意生氣的人。當時兩個弟弟決定不把爸爸送機構的時候,就先衡量過利弊了,整體評估後,我是三個姊弟裡辭職照顧爸爸所受影響較小的。我也同意,畢竟我並不是特別重物質享受的人,過去工作的錢放在銀行也算存了一桶,加上我是個大姊,我不打算結婚更沒有計畫生小孩,認為就算是長期抗戰,自己爸爸也不該假手他人,更別說弟弟工作發展階段,說什麼我都覺得像是命運的推動。

事實不然。

我以為我選擇對職涯按下暫停,但現在看起來 … 更像徹底把自己反鎖在與爸爸面面相覷的高塔,連希望都不得其門而入。

「唉呀!怎麼會搞成這樣?在家就照顧爸一件事情而已,怎麼還會照顧到臉上流血!」這句話是我陪爸從醫院回到家中,弟弟得知訊息第一時間傳來的對話。我記得我發著抖、低著頭緊盯著手機螢幕,整整打了五分鐘的字,然後我最後只是回了一個彎腰抱歉貼圖。

我第一次出現了一種「我好糟糕。我還要繼續嗎?」的感覺。

我其實不太確定那天跌倒的狀況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他下一秒就在我眼前突然間、重重地摔了下去。於是去了醫院、於是確認有輕微腦震盪、於是一筆意外的醫療費產生、於是弟弟認為是我的疏忽、於是我也跟著覺得是我很糟糕。

面對弟弟的連番追問,爸爸的一如往常地望著天花板的無害表情,更讓我覺得我不像個大姊,而像是家中做錯事被責備的傭人、或像是工作中出了紕漏被放大檢視的職員。我忘記我是誰了,我只想躲起來,我不想當什麼大姊了,因為我不覺得我是、家人的言語中更讓我覺得「我不是」。


「姊,你有聽到嗎?要怎麼處理?醫療費哪來?」回過神來,發現弟弟還在追問著

下一秒我突然脫口:「我不是你姊,我也不知道怎麼處理。」

「…你在講什麼?!」

「你要的姊姊肯定可以做得更好,所以我不是。」


我現在能在諮詢桌前,靜靜地談論這段事,真的要用力的感謝我自己、還有我自己、以及我自己。這是心理諮商師告訴我的,我可以先從感謝自己開始,與其把感謝放在別人身上、只會讓我的付出丟在一個宇宙黑洞,無止盡地把我僅有的幸福感吸走,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還捨不得把掛在胸前的「乖巧」、「孝順」牌子拿下來。所以我必須感謝自己,哪怕很難。

當我可以充分理解,並且隨時拿起我想要的牌子、放下我暫時不想要的牌子,我才有能力去談愛惜自己、談金錢獨立、談人生財務夢想,這是理財規劃顧問告訴我的,我最大的挫折來自於付出沒有人感謝、沒有事物讓我感到被獎勵、看著42年的一桶積蓄,一點一點地邁向零,還有我那說什麼都不能讓別人擔起經濟與醫療支出的莫名長女責任感,都讓我想成為的模樣,實際上離我越來越遙遠。

我很遺憾我的生活像是暫時停止了三年,但是隨著心裡的壓力、與金錢的壓力被開導與釋放後。我知道沒有被世界遺忘。

疫情逐步解封了,我也允許自己解除隔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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